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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生白《生態醫學之祖——傷寒論》

2007-3-28 18:52| 發佈者: jack| 查看: 1161| 評論: 0|原作者: 郭生白|來自: 北京天和潤物中醫藥研究所

摘要: 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是中華醫學從一藥治一症的幼稚時期躍進到以自然生態規律治病的成熟階段,開創了生態醫療的先河。張仲景雖不曾說出“生態”二字,但書中自始至終處處是生態理念的智慧。他的臨床案例,今天看來 ...
  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是中華醫學從一藥治一症的幼稚時期躍進到以自然生態規律治病的成熟階段,開創了生態醫療的先河。張仲景雖不曾說出“生態”二字,但書中自始至終處處是生態理念的智慧。他的臨床案例,今天看來,依然是奪目的奇跡。我想:今天我們做到的事,古人沒做到,不可傲古人;古人在兩千年前做到的事,我們今天沒做到,應愧對古人!
  仲景在《傷寒雜病論》中“傷寒”二字,是泛指一群有共同病理特徵的,由生物病原體引起的傳染性疾病。如普通感冒流行感冒等。他在認識和治療這些病,完全是以生態理念,依據生命的自然規律工作的,有極為縝密的生態理念的智慧。
  張仲景在沒有顯微技術的歷史條件下,對致病生物病原體、毒株、菌株這些小東西,是不可能看得到的。但他知道是一種致病物質,稱之為“邪”或“苟毒”。並且把人體免疫系統功能稱之“正氣”。對病原體感染與免疫功之間的關係,認為:“正氣內存,邪不可幹”。以及“大風苟毒,不得虛勿能害”。這是個很正確的認識。在感染發病以後,對疾病進退變化的根據是“正氣盛則邪氣實,邪氣盛則正氣奪。”這是正氣與邪氣消長變化的認識。在臨床中以“因勢利導”為中心思想。在這一思想指導下有“祛邪法”與“扶正法”兩大治療原則。
  以上對病原體的認識,免疫功能的認識;對“正氣”、“邪氣”的相互關係、消長變化的認識;在治療上“因勢利導”與“扶正”、“祛邪”等等,是一個完美的生態理念。
  我們要瞭解傷寒論中的生態理念的完美性,深刻性和創造性,必須對六經病臨床的具體過程作詳細的剖析。

  一、傷寒六經分病是生態理念的標準化
  生態理念也有標準化嗎?張仲景沒有這個提法。但從六經分病,到治法,有標準化的意義。
  我們先說泛傷寒(泛傷寒指傷寒論中多種感冒,以下稱泛傷寒)區分為六經是依據什麼?二十年前,我對傷寒六經的區分問題,提出病因、病性、病位的理論依據,今天要重新進一步說明其中的生態意義。

  1、病性標準:
  泛傷寒區分為陽性與陰性兩類是以什麼為根據的?仲景說:“病有發熱惡寒者,發于陽也;無熱惡寒者,發于陰也。”這是區分陰陽的標準。在泛傷寒的免疫反應中,機體發熱,表明器官功能與體液為亢進狀態,被認為陽性過程。如果在免疫反應中,機體不能發熱而體溫低於正常值,感到身寒冷,表明機體器官功能與體液不足,免疫功能低落,被認為陰性過程。所以仲景說:發于陽也,換句話說即病發生在免疫功能強盛中;發于陰也,即是病發生於免疫功能不足的狀況中。
  請注意:治病之前先對機體免疫系統功能作出一個評價。根據這個評價,決定該如何幫助它,是因勢利導祛邪外出呢?還是因勢而扶助它的抗病能力呢?待免疫功能恢復再利導邪氣外出。這完全與戰爭中“知己知彼”同一智慧。
  這個陰性、陽性的標準,是總的指標,所有的千變萬化的病理過程,都在這個標準中,定位在陰性、陽性。陰性、陽性的意義在治療,是“祛邪法”,還是“扶正法”。

  2、病位標準:
  在泛傷寒過程中,免疫反應發生在什麼部位,至關重要。根據泛傷寒的自然規律有三個不同形式的反應。
  ①是脈浮頭疼,發熱惡寒、身疼、腰疼、無汗而喘,這一類當然是陽性,因為發熱,身疼腰疼、頭疼、脈浮無汗。這類免疫反應在身體皮膚、肌肉、血脈、汗腺,當然這些症狀與內部存在著很多聯繫。但從其免疫趨勢中看到向外的趨勢。因此,對這些組織整合為“表”。這是此類免疫反應發生的病閾的稱謂。
  ②是免疫反應發生在另一個病閾。如發熱惡熱,汗出而渴,神昏,諺語,腹滿,身重,不能食,四五日不大便。這一類免疫反應發生在胃、腸身體內部,陽性,涉及的器官當然不只胃與腸。仲景整合為“裡”,也稱為“胃家”。這種整合,無論表或裡都是對免疫反應區閾的概括之稱。因為用任何一個器官,組織都不能說明免疫反應閾的群體。
  ③是氣機病閾。氣機病閾與表、裡不同,仲景沒有作出如表或裡這樣有一個可視,可觸的部位。只在少陽病界定中說:“少陽之為病,口苦、咽幹、目眩也。”並說:“脈弦細”。這完全是功能性病變,而且不是免疫反應,卻是障礙著免疫反應能力。為什麼呢?我們知道口苦是膽汁代謝的障礙,膽不能通過正常的膽囊收縮,把膽汁輸送到腸中,而擁積於膽囊,膽汁因此溢入肝循環,進入大循環。循環血攜膽汁進入舌組織而口苦。咽幹概括口幹,稀薄唾液分泌減少所致。目眩是瞳孔對光的變化有調節功能,光強則縮小,光弱則擴大。如果調節功能發生障礙,在光的變化中,有眩動的感覺。脈弦細為撓動脈拘急,也就是處於收縮狀態。口苦、咽幹、目眩、脈弦細,完全是交感與副交感神經調節障礙造成。但交感與副交感神經與免疫調節有著相互影響,相互調節的作用。由於少陽病的這種特殊性質,稱為氣機病閾。
  泛傷寒過程用陰陽兩性質,表、裡、氣機三個病閾,區分為六個病經。(也就是界定)無論如何變化,不會出這六個經界。無論東西南北任何地域,無論古今任何時代,泛傷寒病理過程永在這個標準中形態畢現。這不是標準化嗎?在臨床醫學中為首創第一。清代也曾有人亦步亦趨學著這樣做,但水準遠不及也。

  3、傷寒六經病性、病閾的生態理念
  我們知道,免疫系統功能,是從物種起源開始在大自然中,為了生存,與一切不利於我的東西相磨合而有的能力。概括地說,機體對“自己”保持穩定平衡,對“異己”清除體外,這樣的一個功能系統。立足於這個理念之上,看泛傷寒,這個生物病原體引起的免疫反應,當然,在免疫功能正常情況對一切生物病原體是清除體外。但免疫功能低落時的免疫反應則是無能為力,就必須首先增強免疫能力,而後清除“異己”。從這個意義上說,對治療傳染性疾病,首先對免疫系統功能作出評價,是第一重要,是生態理念的臨床戰略性的權衡。
  泛傷寒陽性過程中,免疫反應出現的病閾,是免疫系統對侵入體內的“異己”清除出體外的“門戶”或“通路”。比如病閾表,與病閾裡,病閾氣機。表的清除通路,門戶是汗腺,裡的通路,門戶是大便,氣機則是恢復平衡。因通路不同,門戶不同,清除的方式也不同,免疫反應的表現形式也不同。醫者提供利導的方法亦大不相同。這是對免疫反應的病閾與清除“異己”的方式的認定。
  這裡重提一下,張仲景告知我們:面對一個由生物病原體侵入機體引的泛傷寒病,免疫系統對來犯之敵已作出反應。先對免疫系統功能作出評價,是有正常的抗禦能力(陽性病)呢,還是免疫系統功能虛弱無力(陰性病)呢?這是決定用祛邪法與扶正法的原則性的決擇。
  在對免疫作出評價之後,再作免疫反應病閾的認定。在免疫反應病閾中可以認定免疫功能清除“異己”的方式。病閾在表是從汗腺清除“異己”,病閾在裡是從大便清除“異己”的。病閾在氣機則調節恢復平衡。當然,在陽性病中用利導法祛邪;在陰性病中用扶正法以強化免疫能力,而後利導祛邪。
  以上是生態理念的兩大自然法則:病性與病閾的認定,扶正法與祛邪法的決擇。
  病性與病閾,扶正與祛邪的大法已確定之後,對泛傷寒千變萬化的具體過程需要作精心的認知,以設計治療方案:陽性病如何排除免疫反應中的障礙,以利於免疫清除“異己”。如陰性病則如何增強免疫能力,而後再清除“異己”。
  對病性的認知,即是對免疫能力的評價,因勢利導中扶正、祛邪大法,是不變的生態原則,對泛傷寒具體過程的認知,具體治療方案的設計,是根據具體的情況而制定具體的方法,是以變化應變化的不定的原則。請注意:法定法、法無定法,法外有法。這是什麼?這是認識生態規律,依賴生態規律,以求生態平衡的生態觀。

  二、傷寒六經病臨床中的生態理念
  傷寒六經病臨床案例是張仲景病性病閾,扶正、祛邪大法中生態理念的具體運用。病性有陰陽變化,病閾有內外轉移,脈症有真、假、從、舍,千變萬化之中,有其永不可變的生態規律。所以,生態理念是永不敗方法。從其原則來說是不可動搖的大法。從其具體來說,是跟蹤病理變化而變化的方法。根據什麼說生態觀念?這可以從以下幾方面說:
  一是以免疫功能為根據,依賴免疫功能清除致病物。當免疫功能衰弱不足抗病時,仍然是強化免疫、依賴免疫能力。這種處處、時時以生命活動規律為依賴的方法,正是生態理念為指導的。
  二是在任何情況下都是以生態規律為瞻,免疫反應向外、向下、向上無論如何變化,始終是緊緊咬住,跟蹤免疫趨勢而利導,助動,清除致病物。自始至終不做傷害或妨礙免疫反應的事;視免疫反應為生命所系。
  三是在臨床具體過程中,也就是在實施因勢利導的方式、方法中,更為具體的體現出相依賴、相制約、相變化的生態關係,是如何重要,如何奇妙!以下剖析張仲景傷寒六經案例。

  案例1
  “太陽病,頭疼、發熱、汗出,惡風,枝湯湯主之。”
  剖析:太陽病這三個字是指示說:“泛傷寒,在表病閾的陽性免疫反應,原則上用汗法。用三個字作出一個病的表述,是張仲景的寫作文例。頭疼發熱汗出惡風是這個病的症狀表現。以下指示用桂枝湯治療。頭疼是充血性的頭疼,與發熱是同一機制。因為致病生物侵入機體,引起免疫反應,向體外清除病理物的方式在表是排汗,使病理物從血液組織中分離出來,隨汗液排出。而排汗的機理是要提高體溫,擴張血管,而後開張汗腺。汗液微微透出,病理物質,包括病原體及其分泌物,以及在免疫反應中的代謝廢物,徐徐從血液組織中分離,排出。待病理物排除清淨,病即痊癒。但上述病案,雖有發熱汗出,但是仍然有惡風感。惡風與惡寒都是在提高體溫時的症狀。只要還在提高體溫,便是免疫清除病理物的反應,就是免疫反應的需要。何況此汗出惡風是時有時無,這種時有時無的形式是不能清除病理物質的。需要的是津津之汗,徐徐出汗,其程度是微似汗,而無汗水流漓。保持這種微似有汗狀態要在12小時以上。這樣既有微汗徐徐滲出,又不能損傷體液。是最好的免疫反應形式。張仲景對這個免疫趨勢用桂枝湯主治。這個桂枝湯治療本案,從其生態理念中看,第一是因勢利導的祛邪法。怎樣的利導?祛邪?先看其趨勢。雖有發熱而仍有惡寒(惡風是惡寒輕一等)已知體溫仍不足以排汗清除異己。尤其是汗腺的時開時閉而不能通暢。什麼原因呢?首先是體表血流不能滿足免疫清除異己的需要。用桂枝溫通血脈,能使血管擴張,血液流向體表,以利於排汗。芍藥通血閉、散惡血,有利血液循環,舒張血管。據藥理實驗:對小鼠網狀內皮系統吞噬功能及腹腔巨噬細胞吞噬功能有顯著的增強作用。用甘草和中、通血脈、解毒為佐。
  張仲景通血脈,擴張血管,以利免疫排汗清除異己,用甘草和緩性質,使病情與藥性都在徐徐之中:徐徐排汗、緩緩排毒,以利導免疫清除異己成功,因免疫的趨勢在排汗。排汗要依賴足夠的體溫。血管,制約著血流量。這些條件又制約著排汗。總之,張仲景對免疫機能清除異己中的障礙,完全是依據生態規律的依賴與制關係中,站在免疫的位置,權衡生態利弊,理平生態關係,以利於免疫清除,以導邪外出。所謂,因勢利導,祛邪法也。

  案例2
  “太陽病,項脊強幾幾,而汗出惡風者,桂枝加葛根湯主之。”
  剖析:這個病案與上案相同,其剖析如上案相同。不同處在有“項脊強幾幾”併發症狀。“項背強幾幾“是項背肌有僵硬痛感,在俯仰動作中有痛感,不得俯仰。其原因項背肌濡養不足,神經失濡養發生強直。故在桂枝湯溫通血脈,擴張血管,增強循環的同時,加葛根以通血脈,生津液,以濡養項背肌組織神經,以緩解項背肌組織強直。
  在傷寒六經案例之中,張仲景對於主病以主治方治療,有一定的標準。而對主病併發的症狀,或與主病併發的宿疾,在主方中加一二味藥,以兼治併發症,達到主病與併發症同時痊癒。此外尚有:
  “太陽病,微喘者,表未解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湯主之”。
  “喘家作桂枝湯,加厚朴,杏仁佳。”
  從這種案例中可以看到仲景生態理念的另一個面。
  這便是,新病與宿疾,主病與併發症的生態關係:沒有主病,併發症無由發生。只治主病,不及併發症,免疫功能清除異己的能力會因併發症而有所降低。主病與併發症同治,免疫功能清除異己的能力會完全的,不受任何牽制。新病與宿疾也一樣,新病宿疾同治比單行好。所以仲景說“佳”。

  案例3
  “太陽病,頭疼發熱,身疼,腰疼,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而喘者,麻黃湯主之。”
  剖析:太陽病三字含義如案例1中。而此病與案1不同。此病發熱體溫常在38℃至41℃。惡寒也重,特別是身體疼,腰疼,骨節疼痛與無汗而喘。案1無疼痛,有汗,發熱體溫不到39℃。此例從症狀表現看應是流行性感冒。與案1同為陽性免疫反應在表病閾。雖然致病生物體有所不同,但免疫系統清除異己的反應相同。案1是有汗,而時有時無,只需溫通血脈,擴張血管即可導邪外出。而此例是高熱無汗而喘身疼。因為不能排汗,所以體溫才必須升高。升高體溫是免疫功能需要清除異己而排汗。又因汗腺不開張,體溫過高而喘。這個喘是以呼吸散熱而發生。身疼也是由體溫過高病理代謝物質不能排除而發生。發熱、身疼、無汗而喘,歸納起來看:免疫趨勢是排汗清除異己,其障礙是不得排汗。張仲景因其欲汗不能之勢而用麻黃、杏仁、桂枝、甘草湯主治。
  麻黃有升高血壓的作用,使心肌收縮加強,心輸出量增加,在中醫經驗中,麻黃發汗、利尿、止喘,與桂枝配伍發汗,與甘草配伍利尿,與杏仁配伍止咳定喘。麻黃湯主藥麻黃,一藥而兼有發汗,定喘的功效,佐桂枝以增強發汗作用,佐杏仁增強定喘作用。身疼腰疼,骨節疼都因不能排汗,體溫過高,免疫反應中的病理代謝物不能排除造成。所以不用止疼藥。只需汗出。仍是微似有汗,保持10小時以上,徐徐清除異己物質至盡,則熱退、痛止,喘定身安。此病用麻黃湯每是一劑或半劑而愈。因一劑分三服,一次服藥汗出病癒,餘藥則不再服。
  從這一案例與案1,這桂枝湯症,都是太陽病,用桂枝湯所治名中風。此案用麻黃湯治名傷寒,是由不同的兩個病原體引起的。症狀亦不盡相同,治療的方藥亦不相同。但這不是重要的治療根據。重要的是外邪(外界致病生物病原體侵入)侵入。都是在表病閾引起免疫反應,都是陽性。這在生態理念中都因其免疫趨勢而用汗法。但阻礙免疫清除異己的障礙不同,所以提供的利導方法也有所差異。什麼是因勢利導?什麼是祛邪法?在這裡當有所悟。其生態理念的思維方法,也略現一斑。

  案例4
  “太陽病,項背強幾幾,無汗惡風,葛根湯主之。”
  剖析:這一例,太陽病三字仍然是上例中的含義。項背強幾幾與案2相同。但無汗惡風與案3麻典湯症相同。也就是頭疼發熱、身疼、腰疼、骨節疼,無汗惡風而喘的麻黃湯主治的病兼有項背僵硬不可俯仰的。這與桂枝加葛根湯主治的病症一樣。但桂枝湯主治者有汗,此例是麻黃湯主治的無汗病症,所以用葛根湯湯。葛根湯的組成是: 葛根56g、麻黃42g、桂枝28g、芍藥28g、甘草28g、生薑42g、大棗12g。
  從方劑中看,是桂枝湯加麻黃、葛根。因為這個案例,乃是流行性感冒併發項背肌肉神經失養,所以必須重劑,通血脈,開汗腺,通行津液,更加薑棗以助津液,為排汗提供助力。麻黃發汗,用桂枝通血脈以助作汗。葛根生津,解熱,通血脈,改善循環,解肌,發汗。在本方中,用量最大,加麻黃桂枝發汗藥相合,其發汗之效力可謂很峻,但仍不是要出大汗,仍是取微似有汗,以利清除病理物。為什麼要用這樣峻烈的發汗藥?因排汗機制障礙較深,不用重劑不足以利導祛邪。從這裡可以看到生態理念思維對病的深淺,藥的較重,無不精到用心。

  案例5
  “傷寒七八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大渴,舌上乾燥而煩,欲飲水數升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傷寒脈滑而厥,裡有熱也,白虎湯主之。”
  “傷寒脈浮滑,此為表有寒,裡有熱,白虎湯主之。”
  剖析:以上三條合看。傷寒指麻黃湯證,因誤治或失治,病情逆轉。免疫反應由表閾轉入裡閾。所以說“熱結在裡”、“裡有熱也”。所謂裡指胃腸及免疫反應所涉及的器官組織,但因為免疫清除病理物的方式為排便,所以用“胃”或“胃家”,或“裡”來表述在機體內部免疫反應的病閾。
  傷寒六七日不解,熱結在裡,表裡俱熱,說明了免疫反應陽性,病閾在裡。這就認定了祛邪法用通大便的方式。條文中脈“滑”之象,說明體液充實,血流充盈,如果有“厥冷”,即體溫低於正常值,手足冷為厥。即使外表四肢體溫低於正常值,但脈滑,而口舌幹澡而渴,仍為裡熱。外寒是假像,裡熱為本質。治病當以本為治。這個裡熱已確定為免疫反應在胃腸病閾,無論是表寒、表熱,也就是“表有寒裡有熱”或“表裡俱熱都要用白虎湯通便,使病理物質從大便清除。病理物質清除了免疫反應結束了,身熱即和,裡已無熱,津液續生,渴已止。此病如大渴引飲,欲飲數升者,為高熱傷津,或者說有某程度的脫水。在白虎湯中加人參以生津液。
  白虎湯組成為知母、生石膏、甘草、粳米,或加人參。知母為瀉火通腸藥,生石膏清裡熱止渴,二藥配伍,通腸清裡熱功效顯著。所謂通即輕瀉的作用。白虎湯症,熱結在裡免疫反應清除異己的方式即排便,而大便並未結硬,所以輕瀉即可。這個案例是仲景病閾在裡(胃腸),而因勢利異的祛邪法。與發汗祛邪方式不同,但生態理念是完全相同的。

  案例6
  “太陽病三日,發汗不解,頭不疼,項不強,不惡寒反惡熱,蒸蒸發熱者,屬胃也。調胃承氣湯主之。”
  “發汗後,不惡寒反惡熱者,實也,當和胃氣,與調胃承氣湯。”
  “調胃承氣湯方:大黃56g酒洗,芒硝100毫升,甘草28g上三味,以水600毫升,煮二物至200毫升,去渣,內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少少溫服之,以調胃氣。”
  以上是調胃承氣湯症。

  案例7
  “陽明病:脈遲,微汗出,不惡寒者;身重、氣短、腹滿而喘,有潮熱者,以外已解,可攻裡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硬也,大承氣湯主之。若汗多,微熱惡寒者,外未解也,其熱不潮,未可與承氣湯。若腹大滿不通者,可與小承氣湯微和胃氣,勿令大泄下。”
  “小承氣湯方:大黃56g,厚朴28g,枳實3枚,上藥以水800毫升,煮取140毫升,分溫二服,初服當大便,不爾者盡飲之;若得大便勿服之。”

  案例8
  “陽明病:潮熱,大便硬者,可與大承氣湯;不硬者不可與也。若不大便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與小承氣湯;湯入腹中轉屎氣者,此有燥屎,乃可攻之。若不轉屎氣,此必初頭硬,後必溏,不可攻也,攻之必脹滿不能食也。不轉屎氣者,慎不可攻也。”
  “陽明病:譫語,發潮熱,脈滑而疾者,大承氣湯方之。”
  “陽明病:不大便,脈反微澀者,裡虛也,為難治,不可更與承氣湯也。”
  “傷寒若吐若下後,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餘日,日晡所發潮熱,不惡寒,獨語如見鬼狀。若劇者:發則不識人,循衣摸衣,惕而不安,微喘,直視。脈弦者生,澀者死。”
  “大承氣湯方:大黃56g,厚朴112g,枳實5枚,芒硝60亳升。上四味,以水2000毫升,先煮二物取1000毫米,去渣,內大黃,更煮400毫升,去渣內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分再服,得下,餘勿服。”
  剖析:以上案例是陽明病——免疫反應在裡病閾的陽性抗病過程。在因勢利導治療思想指導下,對病勢的精細審察認知,做到毫釐不差,雖情急病危之症,無有不在生態理念之中而藥到病除。以下剖析白虎湯症調胃承氣湯症,小承氣湯症、大承氣湯症,因為陽明病,同是免疫在裡病閾的免疫反應,因病情深淺而病勢不同,利導祛邪的方式亦有不同,方藥,服法亦自不同。這是生態理念中,以不變應萬變與以萬變應萬變的統一。也就是時時處處以生態規律的為法的原則。
  從白虎湯症說:白虎湯症是傷寒(流感)免疫反應在裡病閾的陽性過程。因為病閾在“裡”(即“胃家”),胃腸是免疫清除異己的通路——排便,所以治療原則是通便。即祛邪法則中的“下法”。但其病勢是“熱結在裡”,“熱”是什麼呢?不是溫度之熱,是免疫反應中的機能亢進的表現。“結”作何講?“結”是停聚不解或不能自解。換個表述:免疫反應亢進在胃腸之中而不能自解。好,因這個病勢我來為你做些“利”於你的事,引“導”你想清除的病理物排出去。選用了通腸利便的知母,石膏,以粳米湯補充喪失的津液,以甘草緩和病情與藥力。如果因發熱出汗過多,加人參以強心健胃。津液恢復了,大便通下了,熱與渴自然解除;病癒了。白虎湯症是陽明病——傷寒(流感)裡病閾的初級階段。
  白虎湯症——陽明病熱結在裡,發熱惡熱汗出而渴,此時病機只是在裡病閾免疫亢進反應清除異己排便受到障礙。因勢通便即愈。如果失掉用白虎湯通便的病機,而病情發展:如案例6所說:“不惡寒反惡熱,蒸蒸發熱者”,蒸蒸發熱是有汗出而體溫仍高,不因有汗散熱而體溫得到調節。這比白虎湯症案例6病情重一等。用白虎湯不足以通便。因結腸中乾燥,大腸蠕極緩。免疫清除異己排便更加障礙,所以調胃承氣湯。調和胃氣,承氣即平衡胃腸功能,利導免疫清除異己排便。症理物質從大便排除,而熱退身和神清而病癒。承氣者,平和胃腸功能也。
  案6調胃承氣湯症,失去治療的病機,病情進一步發展:脈遲,身重、氣短,腹滿而喘,可攻裡也。若手足濈然汗出。此大便已硬化,大承氣湯主之。潮熱是如潮汐有信。每到日晡(下午三至五時)即發熱,稱為日晡潮熱。而陽明病有潮熱者,是有硬屎的的症狀表現。如果陽明病脈遲是津液大傷。腹滿而喘是在結腸中糞便與病理代謝產物,因發熱汗出結腸強吸收造成硬屎,同時結腸產生氣體而腹滿,裡熱仍盛,呼吸喘促以散裡熱。此症是在免疫反應中,因病理物不能清除,延誤治療時機,造成津液大傷,硬屎內結,排便障礙,當急攻在裡之硬屎,以排除免疫反應排便的障礙。得通便即可病癒。需大承氣湯,峻劑攻之。如果身熱不是日晡潮熱則不是硬屎內結,不可用大承氣湯。若只是腹滿而大便不通,用小承氣湯即可胃腸功能調和,得到通大便,病理物質即可排除,不可用大承氣湯造成大泄下也。
  以上是調胃承氣湯、小承氣湯與大承氣湯的區別使用,全依據病理趨勢,免疫障礙之大小。以病勢與藥相並論:白虎湯症發熱惡熱汗出而渴,津液初傷,免疫反應初入胃家病閾,用知母、石膏通便即愈。如延誤時機,蒸蒸發熱,汗出已多,惡熱,不大便,是腸中乾燥,知母、石膏不足通便,當以大黃、芒硝通大便以和胃氣。因大黃苦寒,下瘀血、留飲、宿食,有蕩滌胃腸,推陳致新的功效。據實驗:大黃的致泄成份為結合性大黃酸類物質,能刺激大腸壁引起收縮和分泌增加而發生通便。芒硝的水溶液不被腸吸收,在腸中形成硫酸鈉高滲溶液,所以有潤燥,軟堅的作用,並引起機械性刺激而導瀉。大黃與芒硝相配作為潤澡軟堅通便的方劑,輕劑可潤澡通便,推進新陳代謝;重劑可滌蕩胃腸中一切瘀積,留垢、宿食,病理產物,奇效無比。今仲景指示:“少少溫服之,以調胃氣。”其用意在適可而止,“調”為調和之意。“承氣”是平衡意,用意在生態平衡,不可太過,過猶不及。不足則不能和胃氣;太過則傷胃氣。
  調胃承氣湯症為陽明裡熱,結實在胃腸,不大便,但尚沒有硬屎。如失此時機,病進一步發展:胃腸結實之熱,即病理物與宿便在高體溫中發酵產生氣體致腹大滿不通。腹大滿是氣體不能排出,因胃腸蠕動過慢,氣不能通,當然大便更不能通。但熱未潮,屎未結硬。調胃承氣湯不足用了。需小承氣湯主之。小承氣湯大黃、厚朴、枳實三味,仍以大黃為主體,枳實、厚朴俱有促進腸的節律性運動的功效,與促進胃腸運動刺激腸壁大量分泌的大黃相伍,成為胃腸除脹、破滿,通便的第一方。大黃與芒硝相伍,潤澡軟堅而通便,泄熱;大黃與枳實、厚朴相伍為除脹,破滿通便泄熱。所謂“瀉熱”,是從現象而說,其實質是排除免疫障礙,清除掉致病物質,結束了免疫反應,病癒了。調胃承氣湯症與小承氣湯症的病理趨勢略有不同,其利導方法亦略有不同。其用下法祛邪則相同。
  小承氣湯症病情發展:免疫反應中的一切代謝產物與糞便在結腸中留滯,因強吸收結為硬屎。其中有毒物質被強吸收進入循環,危及中樞神經,出現意識障礙:神昏諺語如見鬼狀,循衣摸床作無意識動作。微喘是循環已衰,直視屬中樞神經症狀。此症在五六日不大便,上至十餘日,日晡潮熱。可清楚看到是經過白虎湯症失治,又經調胃承氣而小承氣湯期間未得到正確治療。十余日不大便可知免疫障礙之深。但仍有發潮熱,可知免疫機能尚未失去抗病能力。但畢竟是曠持久,正氣日消,必須對免疫能力進一步估計:“脈弦者生”,脈弦說明免疫能力尚可與邪氣一爭。用大承氣湯攻裡,清除病理物質。若脈澀,表明氣虛(功能衰弱)血少(物質缺乏)免疫機能不足與病抗衡。用大承氣湯攻裡,機能衰弱,體液不足,大便不能下,衰竭而死;如用承氣湯攻之,大便下亦會衰竭而死。由此可見:治療,僅是利導而己,其根本在免疫功能盛衰存亡!

  白虎湯症,調胃承氣湯症,小承氣湯症,大承氣湯症,乃是陽明裡熱由輕入重,由淺入深的四個階級,四種趨勢,四個方劑。祛邪的原則不變:下法,通便。但造成免疫的障礙不同,利導的方法自然是根據不同的障礙而決定。藥物又根據方法而選擇。
  從陽明病的四級過程中,看到張仲景的生態理念思維的精純巧妙。明明清楚知道傷寒是外界致病物侵入機體,從不說“殺死、消滅”。在太陽只說“發汗”、“解表”,在陽明只說“下之”、“清之”、“攻之”。始終是站在機體綜合能力免疫功能一方,首先估計自己的能力,(病性陰陽),再看邪氣一方的位置(病閾表、裡、氣機),免疫功能清除異己的趨勢,研究其障礙,以清除病理物的通路為中心,動員其相依賴與相制約的器官組織,為免疫清除異己除去阻礙,利導祛邪成功。全部的治療過程,處處是以生態為根本,非凡的智慧,精湛的科學。
  是不是張仲景不懂消滅致病生物的方法呢?不是。如果認為張仲景不懂用滅菌藥,那太小看了這位醫聖。第一個治療腹內寄生蟲的藥是張仲景的“烏梅丸”。而且他不是用毒藥把蚘蟲殺死,而選了無毒的烏梅,伍以蜀椒,細辛,使寄生蟲麻木僵死,排下寄生蟲而人體無害。至今天仍是一最有效的驅蚘方劑。張仲景深知免疫系統不允許異己物進入體內,凡是異己者,沒有朋友,一律對抗。而且,不可能兩個異己者相鬥而不傷主人。更是唯有清除出體外方可平安。這是仲景的生態理念。
  但是,有些藥學家,在實驗中寫出某藥抑制某菌株,某毒株等等。這是需要的,但以對抗理念來解釋古代醫方、醫案。一字不提中華醫學之生態理念。似乎,古代醫學家不懂有致病微生物感染,也不懂某藥抑制某菌,只是從經驗中得來而己。我想,這個臆斷未必正確。請問:流感病你用對抗治療,而不用發汗法能藥到病除嗎?不能!發汗不如法能藥到病除嗎?不能!傷寒陽明病只用對抗法而不用下法,能藥到病除嗎?不能!這是為什麼?清除病理物!愈病之根本是免疫清除異己,不是一個外來的異己來殺死另一個外來的異己了事!不是。那是悖逆生命自然規律的。生命自然規律即生態規律。
  以上是傷寒論中的一小部分,藉以說明臨床中的生態理念,是從東漢之傷寒雜病論中成熟起來的。在今天看來仍是神奇。試想:有一日,生態醫療與現代科學技術溶合之後,必然是世界醫學的奇跡!應該是不會很久的事!傷寒雜病論中的案例,我在以後的時間裡,再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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